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婺邑汪县尉孺人叶氏墓志铭端平二年九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九、《竹坡类稿》卷四
将仕郎汪简条列其母孺人行实一编,具书遣子进武校尉友直走数百里来告曰:「简与弟篪、逢龙不幸,母氏没,窀穸有日,简幸与子同戚里,又幸夙获缔交,铭吾母莫如子,敢以为请」。
编首言母居家时事亲以孝谨闻,其父怜之,不肯与凡子,故以归我先君。
婉淑勤劳,相理家事,皆有条叙。
处卑尊无间言,奉舅姑四十年,问安视膳如一日。
姑有疾,药饵非亲尝不进。
姑叹曰:「后必有以报妇」。
常宁周公介因扁先君之堂曰「肥」。
予谓此非《诗》所谓可以归安父母,宜其室家者耶?
次言母遇烝尝,鸡鸣而起,躬视涤濯,讳日必追慕涕泗,岁时上冢,尽室以往,虽劳不惮。
予谓此非《诗》所谓可以承先祖、共祭祀者耶?
次言母以妇无公事,在勤蚕织,每身先家人为之。
丝毕起,随谨载绩,年虽高,犹不废剪制缕结之事。
或告以胡不自逸,则曰:「何以率下」?
予谓此非《诗》所谓志在女功,服之无斁者耶?
次言母礼容温肃,服饰雅淡,器皿必蠲洁,庭宇必扫溉,见有容体无訾省者必戒之,往往争自修饰。
予谓此非《诗》所谓以礼自防,化人以妇道者耶?
次言母逮下有恩,待亲戚无纤芥薄厚,乡闾岁歉,衣寒食饥,砭疾赙亡,汲汲恐后。
兄男女孤无依者,教养成就,备资嫁遣,无吝也。
予谓此非《诗》所谓均一之德,如鸤鸠者耶?
次言母以先君笃义,惜里中义役沮坏,乃赞以具礼会众,率田为助,人到今利之。
族党宾朋交际虽数至,无轑釜声。
又以先君留意义方,厚币延师,供具丰整,至有留十馀载者。
逢龙最幼,惧不及见成立,断机之训尤切,甲午秋中亚选,崭然有声场屋。
男业皆进士,女嫁皆官人。
孙曾满前,欢呼戏嬉。
晚拜恩封,闾里歆羡,富寿康宁,而以令终。
予谓此非《诗》所谓令妻寿母,子孙诜诜者耶?
且《诗》首《关雎》,盖以闺门为风化之始。
自宫壸达诸邦国乡人,分殊而理一,故圣王重焉。
予观三百篇中,妇人苟有一美,则有一诗,三叹三咏,焜耀简策。
孺人众美兼备若是,汪君兄弟父子之请勤又若是,铭其可辞!
乃叙次其始末而铭之。
孺人讳寿莹姓叶氏徽州婺源人
父讳某,号南坡居士
居士娶汪氏,生孺人,嫁同邑故绍兴府教授汪君克刚之族子安时,即肥堂翁也。
孺人端平二年二月壬辰卒,享年八十,与姑之寿齐。
尝沾绍定年锡类恩,初封孺人,以为孝慈之报。
子男五人:长简也,前权江州德安县县尉;
次篚、策,俱先卒;
次篪、逢龙,逢龙待补国学生
女二人,长适迪功郎程梦,次适承信郎程克允。
孙男九人:长作哲,早卒;
次谋;
次肃;
次友直,新差濮王府主奉笺表;
次友义、裕德、鼎新、应新。
孙女五人,长适进士黄晖,次适进士张邦荣,馀未行。
曾孙男八人:梦麟、名孙、益孙、凯孙、徐孙、牛孙、星孙、瑞孙。
女曾孙四人,皆幼。
始肥堂翁亡恙时,孺人相与卜竁于凤亭里之江山,以备双剑之藏。
肥堂翁先孺人七年卒,葬于是,寺丞洪公友成志其墓。
至是简等以九月癸酉孺人柩附焉。
铭曰:
事始以孝,从夫以顺。
待人以恩,教子以正。
家是以肥,众是以敬。
寿享常珍,恩沾初命。
二女五男,蕃盛。
九孙八曾,玉雪辉映。
优游孝终,演迤馀庆。
江山之原,烟雨之暝。
双剑埋藏,百神呵禁。
钻石纪铭,传远示信。
工部郎中侍御史知杂事赵积可依前工部郎中三司盐铁副使 北宋 · 夏竦
 出处:全宋文卷三三四、《文庄集》卷一
敕:谨正铁官,修举盐策,民不加赋,经用益饶。
必得其人,以贰厥职。
以尔某操履温肃,志尚端平。
方面均输,勤劳于漕事;
宪台杂治,审克于爰书。
俾佐计臣,必有嘉效。
勉思尽瘁,以称朕怀。
可。
张尧佐(二 皇祐二年闰十一月1051年8月 北宋 · 包拯
 出处:全宋文卷五四七、包拯集·补遗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一六九、《国朝诸臣奏议》卷三四、《宋史》卷四六三《张尧佐传》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二八九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伏睹陛下即位仅三十年,奉承祖宗谟训,未有失道败德之事,陛下固知之。
乃五六年来超擢张尧佐,群臣皆窃议于下,然而迹其过不在陛下,在女谒近习执政大臣也。
何以言之?
女谒近习动伺陛下之所为,知陛下继嗣未立而有所私,莫不潜有趋向而附结之;
执政大臣不思规陛下以大义,乃从谀顺指,高官要职,惟恐尧佐不满其意,使陛下有私昵后宫之过也。
此岂爱君之心哉!
且以本朝故事言之:昭宪皇太后诞生祖宗,有基命之烈,其诸弟杜审肇辈穷老才有得一节度使者;
雷有终工部侍郎讨平西川,得宣徽使
李至于先朝有东宫之旧,自工部尚书参知政事,才用为武胜军节度使
钱若水枢密副使李士衡尚书左丞三司使
以及陛下之朝,李维翰林学士承旨刑部尚书陈尧咨翰林学士知开封府,并止换观察使
夏竦两府,自三司使户部尚书止得散节度使后二年方加宣徽使
郑戬亦曾任枢密副使,以资政殿大学士并州,后方加宣徽使又一年乃除节度使
尧佐谓之亲,则孰若杜审肇兄弟子?
谓之贤,而功孰若雷有终、李、钱若水乎?
宣徽节度使并以与之。
若非内外协应,蒙惑攘窃,宁至此哉!
尧佐叨据如此,惭羞不知,真清朝之秽污,白昼之魑魅也。
况下制之日,阳精闇塞,氛雾继起,天道固于人事不远。
伏望陛下断以大义,稍割爱情,追寝尧佐过越之恩,必不得已,宣徽节度使择与其一,仍罢群牧制置使之命,俾之外部,以安全之。
如此,则仰合天意,俯顺人情,而重新盛德矣。
卫士之变乞责降杨怀敏庆历八年闰正月 北宋 · 何郯
 出处:全宋文卷六一一、《国朝诸臣奏议》卷一二二、《续资治通炮长编》卷一六二、《通炮长编纪事本末》卷四九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二二五、《续资治通炮》卷四九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六
臣等两次上殿面奏,及具诸子、奏状论列,乞重行黜降干当皇城司并前月十八日夜内宿臣寮,已施行外,唯杨怀敏独蒙宽宥。
寻奉中书召臣等传谕圣旨,兼不以臣等所言烦渎,曲加诏谕,足以见圣明开纳之量,宽臣下进越之罪,固宜退伏,以听命安,可更频干聪明,自取罪戾?
然臣等以国体人情酌之,不可便已,须当复陈。
夫人主所以享有天下之重,盖由法令等级明辨,使人不敢陵犯,然后极其尊尔。
故法令行则朝廷以之强,法令偏则纪纲以之紊。
自昔治乱虽殊,莫不由此阶也。
至于宫闱之变,下人辄敢谋乱者,前代间或有之,皆由人君失德所致。
且陛下仁厚之德,抚恤禁旅,未尝以喜怒妄行刑诛,虽甚无识,宁不爱戴?
卫士持刃直入禁庭,欲陵犯乘舆,是匹夫而有窥伺之意,皆由有司不举职,法令宽纵所生也。
为大臣之计,宜为陛下深责有司失举之罪,用行法令。
杨景宗等,并当诛戮,以谢天下。
若以其过非自取,止可贷其正坐,并宜流窜,以戒不职。
杨景宗等既以轻罚,杨怀敏独又聊行降黜。
盖两府大臣以陛下左右之人,不能坚执祖宗之法,以避怨怒。
若当贼发之际,怀敏指挥众人,于后殿即时捕获,以此论功,乃可赎罪。
今贼已入禁庭,两夕之间,陛下被此震惧,固亦甚矣。
怀敏纵有先报之效,其可赎失察之罪乎?
且以人主之尊,宽一怀敏之罪固亦细事,茍于事体无伤,臣等何必苦更论列?
所惜者,朝廷典法无远近、无亲疏,当一而行之,乃允众望。
况有司失察之罪无大于此,其可贷乎?
太祖皇帝朝,元舅杜审肇澶州,只坐界内河决,免官归私第。
太宗皇帝朝,楚王宫火灾,废楚王元佐为庶人。
怀敏职在近侍,孰与元舅、诸王之亲?
怀敏失察贼乱,孰与误河决、火焚之备?
利害大小,较然可知。
审肇、元佐重责如彼,怀敏之宽假如此。
伏望陛下举祖宗之法,以塞公议;
正左右之罚,以示无私。
不惜一怀敏,慰中外臣子之望,则天下幸甚。
臣等论列此事,今已数四,在于言责,固亦无负。
然喋喋未已者,盖忠义之心,不胜感愤。
兹事体大,若遂不言,恐于圣德无益,由臣等之罪也。
兼臣今日上殿再有奏陈,已蒙圣旨开允,伏乞速赐施行。